【济南战役】淮海战役真相台湾版

　　编者按：抗战胜利后，共产党迫切要求和平，呼吁建立联合政府。而国民政府却依仗其合法地位，企图独裁统治。这时国共两党军事实力相差悬殊，国民党对共产党提出的合理主张不但不接受，反而制造事端，发动内战。1946年6月26日，内战正式爆发，国民党军对各解放区展开全面进攻。在强大攻势下，我军采取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的办法，将敌人一口口吃掉。1947年6月，刘邓大军渡黄河，将战争引到国统区，我军由被动防御转为进攻。1948年3月起，我军先后打下洛阳、开封，又展开声势浩大的濉杞战役，致使国民党完全处于被动之势。我军又不失时机地连续发起济南、辽沈、准海、平津战役，将敌人主力消灭殆尽，追其不得不请求和谈。1949年4月，谈判破裂，战事再起，经过渡江战役、上海战役后，国民党军残部撤到台湾，我党立即邀请全国各党派人士召开新政协会议，1949年10月1日，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。
　　为庆祝新中国成立60周年，我刊特设“解放”专栏，由报刊收藏家李润波先生利用他数十年积累的丰富收藏，系统介绍解放战争到新中国诞生过程中的每一个重要环节。
　　
　　解放战争进入第三个年头，国共双方战局发生重大变化，在人民解放军节节反攻下，1948年7月起，国民党军被迫改“分区防御”为“重点防御”，已经完全处于被动守势，我方则由此转入积极进攻的高潮时期，仅华东、华中两个战场就先后打下了洛阳、开封、郑州、许昌等大中城市。在取得一定攻城经验之后，我华东野战军又组织了12个纵队14万人民解放军围攻山东首府济南。济南战役是中共中央部署的第一个正规攻坚战役，从而拉开了国共军事大决战的序幕。
　　
　　攻下济南，战略意义十分重要
　　
　　济南位于津浦、胶济两条铁路交会处，北依黄河，南靠泰山，地形险要，易守难攻，是国民党赖以支撑华北和山东的战略要地。攻下济南，既可以沉重打击敌人的重点防御计划，又可以使华北、华东两大解放区连成一片，为我军以后在淮海地区歼敌创造有利条件。由于我军善于利用围城打援方法消灭敌人，故这次我们包围济南，敌人又误认为此役目的仍是围城打援，所以，战役开始后，援军动作迟缓。实际上我军这次的部署是，既真攻城，也真打援，所以攻城部队攻势相当凌厉，打援部队非常充足。
　　对于打济南，中央高度重视，1948年7月濉杞战役胜利后，毛主席随即致电华野，切磋攻济打援问题。考虑到济南国民党守军的势力强大，又有徐州附近的17万大军可援，所以最初并没有攻城必取的把握，因而把这次战役的重心放在围城打援策略上。后经分析，觉得攻打济南也不是没有可能，一是敌我整体实力对比，我军在华东和中原各个战场都取得了胜利，敌士气低落，抵抗信心不足；二是敌人已熟悉我军围城打援套路，很可能认为我们只是打援，不敢真攻城，所以敌援军需要观望一段才有可能出动；第三在强大守敌中有近四分之一是杂牌军，争取起义或逼迫投降存有可能。所以最后还是下决心攻城。8月31日，华东野战军上报中央军委攻济作战方案，攻城兵团由约14万人组成，打援兵团由18万人组成。代司令员兼代政委粟裕统一指挥。9月2日军委批准作战方案。
　　
　　华野各攻城部队分东西两集团向济南开进
　　
　　为策应华东野战军攻济作战，中央指示中原野战军进行配合：以一部兵力割歼平汉线中段之敌，以一部兵力攻击徐州东南部之敌，另又分兵攻击徐蚌、商丘、兰考一代敌军，造成攻徐之势，使敌不敢北援。
　　济南守敌是国民党军一支劲旅，所部3个整编师9个旅另3个保安旅共约11万人。敌军以内城为核心防御阵地，以外城和商埠为基本阵地，以济南外围县镇及制高点构成外围阵地，筑有永久型和半永久型的坚固工事。因判断我军从西部进攻的可能性较大，所以安排整编九十六军吴化文部镇守西郊外围阵地，包括机场和商埠一带。以第十九旅和第三十七旅为总预备队。守军总司令王耀武是黄埔三期毕业生，抗战时期曾因和日军打过几次硬仗而驰名，内战爆发后，担任第二绥靖区总司令兼山东省主席，成为国民党军的一员肱骨战将。
　　出其不意、攻其不备是我军取胜的关键战术。为不使敌人发觉我们的意图，1948年9月9日至13日，我华野各攻城部队分东西两集团昼伏夜行，隐蔽地向济南开进。15日夜，东集团于行进间攻占了龙山镇、三官庙。16日晨，西集团以一部兵力包围长清城，主力进至长清东南之朱村、讲书院地区。至此，敌人才发觉我军有攻打济南意图。王耀武刚从南京返回，立即部署迎战措施。因判断我军由城西攻入，所以将总预备队调到西部，以确保机场安全。敌人这样调整，我东部攻城集团又发起猛烈攻击，搞得敌军晕头转向，确认西部攻击是假象，东部才是我军攻城主力，于是又匆忙将总预备队调往东部。刚调走不久，西部再次发起猛攻，导致敌人东西之间疲于奔命。经过两天的交错攻击，我军清扫掉东西两翼外围大部分据点。17日晚，王耀武担心战线过长被我军分割，便匆匆忙忙放弃外围防御阵地，命令全线收缩到城外防御阵地。乘敌收缩之际，我军迅速向敌外围主阵地猛攻，消灭大量守军。
　　9月19日晚，面临覆灭命运的敌整编第九十六军军长吴化文，在我强大的军事压力和政治攻势下，率部3个旅2万余人举行战场起义。我西集团乘势跟进，于20日拂晓占领了商埠以西和以南阵地。东集团也攻占了燕翅山和马家庄，主力直逼城垣。至此，我军完成对济南城的彻底包围。
　　
　　济南战役，我军共歼敌10万4千人
　　
　　我军迅猛攻击特别是吴化文战场起义，导致守敌军心动摇。这时的国共两方高层统帅都很关注这场决战：蒋介石认为，济南丢失，徐州将变成为前哨，整个中原难保，南京也将受到威胁，所以严令王耀武死守，同时令徐州主力兵团全力北援；毛主席则意识到济南解放不仅冀鲁豫解放区、华北解放区可以连成一片，而且可为以后在淮海地区歼敌更多打下坚实基础。吴化文起义后，毛主席感到胜券在握，电令华野前委指挥部，在敌主要逃路布置多层堵击力量，同时要求地方部队和民兵在外围堵击。
　　9月20日下午6时，我西集团各纵队同时向商埠实施突击，多路突破敌阵地，向纵深发展，当天，东集团各部继续肃清城外守敌。9月22日，经过激战，西部商埠守敌被我全歼。我东集团在炮火及坦克支援下，也肃清了城外敌人地堡群，逼进城边。此时，王耀武认为我军已相当疲惫，需要三四天时间休整，遂令外城守城军队抢修工事，调整兵力部署。不料，我攻城各部于22日晚6时30分，以强大炮火轰击外城阵地，经连续炸破，勇猛突击，至23日下午，彻底歼灭外城之敌。此时的王耀武再次做出错误 判断，认为我军占领外围阵地后，至少要休整三五天，于是又开会调整兵力部署。不料当晚6时，我军就对内城万炮齐发，展开了总攻。一个小时后，各攻城兵团立即对内城发起攻击。王耀武督促守军拼命抵抗，几个突破点被我军拿下后又被敌人夺去，战斗异常惨烈。攻城集团首长分析敌我双方情况，认为我们困难，敌人更困难，胜利往往就取决于坚持，于是及时调整部署，重新组织突破。
　　24日凌晨，我军再次发起猛攻，第九纵主力与渤海纵队一部突入城内与敌巷战。守敌虽然负隅顽抗，但终未能抵住我强大攻势。至24日黄昏，我军全歼内城守敌，攻城战斗胜利结束，济南宣告解放。战乱时，王耀武偕同四名警卫化装潜逃，一周后在寿光被我巡查人员截获。此役，共歼敌10万4千人，而我军也有3930名将士献出宝贵生命。
　　
　　敌军主将吴化文战场起义始末
　　
　　济南战役成功，体现了我军高超指挥艺术和军民作战的大无畏精神，但敌军主将吴化文战场起义也是重要因素。这一点不仅我方认可，国民党国防部在战后检讨时也同样认为这是济南丢失的关键。当年国统区刊物介绍了吴化文起义的几个原因。一种说法是他和副总司令牟仲珩之间存有深刻矛盾，吴化文部队抗战期间投向日伪，但后期又与国民党政府有秘密关系，抗战后深受重视，被提升为军长。然而由于历史原因，他在派系争斗中常遭排挤，疑心重重的吴化文故而在战役关键时刻投向共产党。其实内战爆发之际，吴化文曾很卖力地和共产党打过几次硬仗，所以，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向共产党倒戈的。当年国统区的《政治内幕》还介绍了另一种说法，认为济南城是被一个巴掌打丢的。在济南战役前几天，吴化文父亲到济南看望儿子，晚上到一家高档浴池洗澡，因争一个搓澡师傅与一位年轻军官吵了起来，难解难分之际，老人亮出底牌：我是吴化文的爸爸。不料，那位少壮军官不但不买账，反而赏给他一个大巴掌，并回了一句“你儿子是师长，你神气什么?”。原来年轻军官是王耀武的随身副官。事后，吴化文要求王耀武处理那个副官。王耀武口头答应，却并没处理，吴化文憋气带窝火，一怒之下给陈毅将军写信，许诺在打济南时可以“卖阵”。吴化文为何起义，当年局外人士难以知晓，解放后，有些秘密才一点点公开。
　　1948年8月4日，吴化文曾主动派人与陈毅联系，表示“如条件成熟，即可配合解放军行动，解决济南问题”。12日，济南市委派人商谈吴化文起义工作，提出要求：1、在时机有利条件具备时，占领敌人重要机关；2、解除敌人武装，3、整顿部队纪律，保护城市；并要求建立电台联系，提供密码，尽快将家眷从南京接过来。吴化文虽然表示愿走独立起义之路，但仍在观望和敷衍。
　　为更有把握地做好吴化文起义工作，山东兵团政委谭震林指示：吴化文系军阀出身，富有社会经验，善于应付，但在我强大军事压力下，起义或配合我军行动是有可能的；设法转告吴化文，济南一定要打，而且要打就能打开，联络人员李昌言可利用与吴化文的亲戚关系，引导启发吴化文，争取早日行动；对吴化文的要求，能大就大，如扣住王耀武、占领飞机场等，否则让其让出一条路也很有利，对整个战局亦有很大影响；要讲明政策，给予其生命财产保证，对其所属部队，起义后按解放军原则实行改编。根据指示，济南市委又派人到吴部开展工作。此时，吴化文“一切事项已大致就绪”，直到吴的父母从徐州安全来济，消除了后顾之忧，他才下决心走起义之路。
　　8月底，杜聿明到济南视察时，曾提示王耀武要提防吴化文。济南战役打响后，为促使吴化文早下起义决心，我军以猛烈炮火向吴部簸箕山一带阵地发动进攻，仅20分钟，即歼灭吴军一个营。突然的军事打击，使吴化文十分恼火。危急时刻，我内部工作人员又机智勇敢继续对吴进行争取，致使吴化文终于请求我军停止对他的进攻，为起义再次创造了有利条件。9月19日吴化文召开紧急军事会议，宣布立即举行战场起义，撤离战场。
　　由于吴化文起义严重挫伤了守军锐气，社会传言甚广。23日国防部举行新闻记者招待会，披露吴化文倒戈事件的“真相”：“十九日下午，八十四师师长(兼任，作者注)吴化文，因欲保存实力，避免损失，事前受匪勾引，谋叛未成，裹挟官兵约两千人潜逃投敌，惟吴部官兵颇明大义，自动率部归返者，有一五五旅旅长杨友柏、团长王玉臣等，对战局无大影响”。
　　经过两个月的整军，吴起义部队被改编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十五军，吴化文任军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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